[ 山治×我 ] 芝士晴空 （下）
03.
哀恸有时/跳舞有时
我愿用余生书写你的名字
那天的混战现在想起来像梦一样，原来在我生长的东海区，每天都发生着这样激烈的事情。官商勾结，与狼共舞，我们每个人都在这样并不明朗的晴空生活着。有血泪有伤痛，却精彩纷呈，正是这些阴暗的东西支撑起了头顶的晴空。
那个出手相救的草帽居然是路飞海上贸易会社的总裁，正是我那天去面试的会社。他一口气打到了克利克的老巢，把克利克教训得服服帖帖。不过这都是后来听巴拉蒂的伙计们说的，难辨真假。
至于山治，那天受了重伤，伙计们把他送去医院。我要跟去，哲夫老板却执意要我先回家。
“再晚回去太危险了，这小子也会担心的。”
我被一个巴拉蒂的伙计送回去，离开时他说了句“晚安哟，山治君的女朋友”，我瞬间脸红了，好在天黑，没被他看见。
回到家里看看日历，又快到交房租的日子了。我的工作还没有着落，手里的积蓄很快就要用空。于是决定在找到稳定工作前，先去打几天零工。遇见他的那个咖啡厅就不错。
一想到那天他给我递来芝士蛋糕，温暖的微笑，修长的指节，我就忍不住倒在床上打滚。
次日起了个大早，用尽毕生功力煮了一锅紫薯山药粥。吃了一碗确保味道正常，然后小心翼翼地装在饭盒里，准备给他送去。
到医院的时候山治已经起床了，坐在床上，一身的纱布。看到我的时候一脸惊喜，轻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。早晨的暖阳照在金色的发丝上，呈现柔和的光泽。
“尝尝看！”我把饭盒放在他面前的桌板上，笑嘻嘻道，“偶尔只负责吃也不错吧？”
他睁大眼睛，立即拿过勺子打开饭盒，里面的山药粥还冒着热气。
“呜哇，薇尔莉特酱要抢我的生意了呢……”
他认真地一口一口吃完，吃得干干净净。我们又谈了很多，从昨夜恍如隔世的混战到哲夫教给他的骑士道，又从我身上出现的定位器到那天去草帽的会社面试。
“诶，薇尔莉特酱，帮我把帘子拉上吧。”山治指了指用来格挡床位的帘。
我以为他怕吵到病房里其他病人，于是乖乖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。没想到刚一放下帘子，就被他拉到身边，一个踉跄，倒在他的怀里。
他的脸颊近在咫尺。灰蓝的眼睛亮亮的，长睫几乎扫在我的脸上。
我想要退让，他却扶住我的后颈，轻轻吻上我的唇。
触电般的酥麻感，从柔软温暖的唇瓣传遍全身。
我惊得瞪大眼睛，撞上他狡黠的目光。
“别弄出声响哦，会被别人听见的。”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我耳朵痒痒的，话音未落，又是一个更加深重的吻。
安静的病房，温暖的阳光，他身上的烟草木质气息，一切都明媚而又深刻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。
“欢迎光临！”空气里是奶油和咖啡味道，甜甜暖暖的，我很喜欢。
在橙色头发姑娘的带领下，我很快熟悉了咖啡厅工作的日常。橙发姑娘叫娜美，明明很年轻，却给人精明干练的感觉。
“讷，我说薇尔莉特酱，你上次来问的山治君，是你男朋友吗？”娜美冲我挤挤眼睛。
我低头笑笑，想起上午那个猝不及防的、带着太阳味道的吻，脸颊又发烫了。
“呼呼，脸红了脸红了~”
“真是的，娜美桑……”我连忙转移话题，“那个，娜美桑在这里也是打工吗？还是全职呢？”
“当然是打工咯，我可不满足这里的收入。”她挑了挑眉，“我是会计哟，在路飞海上贸易会社当会计。”
“诶？？？”我惊讶道，“我去那里面试了，可惜……那天没表现好吧……”
突然手机一响，打开一看是山治给我发的哲夫亲手给他做的便当的照片。我忍不住扬起嘴角。
“呼呼呼，真是恩爱呢，高中生吗？”娜美边笑边跑去帮客人点餐了。
我快速敲着手机键盘回复简讯，这才意识到很久没有这种看到讯息就忍不住微笑的感觉了。
“服务生！”
“来了！”我应声收起手机，走路都变得轻快。
生活就这样悄悄找回了它的固定节奏，去医院看他，去咖啡厅打工，和他传一整天的简讯。忙忙碌碌的，就像娜美所说，像初入爱河的高中生一样。
今天咖啡厅换班的姑娘来早了一些，我便可以提前几分钟离开。推开门的那一刻，傍晚的暖风迎面吹来，这才发现夏天就要来了。华灯初上，商业区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光。
天边的霞光依旧是赤色里透着金橘，我不禁想象这样的光线落在他的金发上，会是什么颜色。
我漫无目的地闲逛，不知不觉来到巴拉蒂。推开门的那刻，服务小哥们纷纷亲切地向我问好。像之前那样坐在角落，看啤酒的白沫溢出杯口，流进碟里。喝一小口，是沁心的凉爽，有初夏的味道。
手机又响了，我拿起一看，果然是山治传来的简讯：“明天就可以出院啦~”
我将这个消息告诉哲夫老爷子，大家都欢呼起来。
今天山治叫我不用来医院了，我便睡了个懒觉。下午出门后才想起来，今天也不用去打工。于是就在咖啡厅前前面的公园逛了逛，坐在长椅上发呆。
忽然想起，和他初见前那个灰暗的日子里，我也坐在这里，发了一天的呆。
正想着，忽然一支雪糕伸到面前。
“甜心，下午好哦！”熟悉的磁性嗓音从身后传来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，但还是非常惊喜。
我接过雪糕，是芝士海盐口味。他坐到我旁边，笑嘻嘻地打开他的那支。
“我说你，一身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？”
“啊，要当芝士小姐的骑士，身体不好怎么行呢。”他得意地挑了挑卷卷的眉。
雪糕冰冰凉凉的，奶油的甜腻混合芝士的咸香，在唇舌间融化。
“薇尔莉特酱，我想有些话还是要说一次……虽然现在说晚了一些，但是……”他虽低着头，但我发现他的耳朵红了。
不巧这时候我的雪糕有一大块化了，就要掉下来，我连忙用嘴接住，却被冰得不行。他见状笑了，随后竟然凑过来，用嘴巴帮我含住了半块。
凉凉的雪糕在两个人唇齿的热情里缓缓消融，最后变成芝士口味的吻。
停留数秒，我才推开他，低头笑问：“你刚刚要说什么？”
他好像也害羞起来：“啊，我想说，薇尔莉特酱，我喜……”
偏偏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作响，是工作邮箱有了新邮件。我不好意思地示意他暂停，打开手机一看，是路飞会社的消息。说我通过了面试，明天可以去他们会社开始实习工作了。
我开心地要飞起来，忍不住一把搂住他的脖子，在他脸上飞快地一啄。
他被我突如其来地主动搞蒙了，愣愣地看着我，然后和我一起笑出了声。
“那个，薇尔莉特酱，我想说，”他重新深吸一口气，灰蓝色的漂亮眸子直视我的眼睛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这一次我没有逃避，微笑回道：“我也是。”
路灯和霓虹渐渐亮了，公园里的人渐渐多了，空气里开始弥漫食物的香气。
我和他的夏天，也渐渐到来了。
（The End.）
